我有一高中同學小陳,大學考上某某大(ㄐㄧㄠㄉㄚˋ),有段時間沒聯繫了,偶然的機會在街上遇到他,當時我被他嚇了一跳,只見他臉色發青,眼窩深陷,一問之下,他神情緊張地告訴我:他遇到鬼了!起初我以為他在開玩笑,但看著他那張鬼氣瀰漫的臉,連我這個從不信鬼的人也滿腹狐疑,他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我,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句句是實,接著他緊張地嚥了口唾沫,開始了恐怖的回憶。
大一剛開學時,在班會上班主任說:歡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學!他有心數了一下,總共三十人,心想自己一定是數錯了,或者把班主任數進去了,也沒在意。開學不久,同學們都熟悉了,只有一個男生,性格比較孤僻,而且走讀,從不與人交流。不過小陳是個熱心腸的人,怕那同學寂寞,就主動去跟他聊天。一來二去,兩人關係特別好,只是那同學有兩個奇怪的特點,一是從不與人握手,二是從不和別人一塊吃飯。小陳曾有幸握過他的手,只覺冷森森的,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。
小陳也見過他吃飯,那是一個極偶然的機會,小陳放棄了午睡時間,去教室自習,卻發現那同學在吃午飯,好像是一塊黑黑的火燒,夾著一根蔥,他見小陳進來,神情有點異樣,把吃剩的半個火燒扔進桌洞,笑了兩聲就出去了。小陳覺得有點好奇,加上從沒見過他吃飯,就去掏桌洞,看看他究竟吃什麼。
一掏之下,更加奇怪,原來是一塊什麼動物的心臟,半生不熟的,蔥也不見了,只發現半截粉筆,小陳只是奇怪,還是沒有多想,就去自習了,過了一會,那同學又回來了,口中稱餓,又去桌洞拿那東西吃,忽見散落的粉筆,臉色大變,齒間有聲,在教室裡快速地轉了兩圈,又到小陳身後,忽然說:小陳,你後腦勺上有根白頭髮我給你拔掉!
說完馬上動手,小陳本能地躲閃,但那雙冰涼的手已經觸到了他的脖子。這時上課占座的同學來了,那人只得悻悻地罷了手,小陳又發現占座的同學奇怪地看著自己而不是那人。從那以後,小陳就覺得那人太過孤僻,有意疏遠他,可那人卻經常在別人不在的時候來找他,小陳只得表面應付。夜裡卻常常夢見自己被那人吃了,醒來又覺得太離奇,所以從不向別人提起,只是身體日見虛弱,臉色發青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畢業,那同學在拉小陳照過畢業照之後就再也沒來找他。分配後的某一天,同學們小聚,小陳忽然想起了那同學,於是問眾人他分到哪去了?大家很奇怪,說班裡從來就沒有這個人,小陳與大家爭執,說他也照了畢業照,就站在小陳旁邊,恰巧有好事的同學帶來了畢業照。
一看之下,哪裡有那人的蹤影,大家都說小陳喝醉了,只有小陳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見了什麼,而且從入學班會起就和自己在一起,整整四年的時間,想一想恐懼得幾乎氣絕,從此不敢再住他的單人宿舍。可就在前幾天北大校慶期間,他到北大玩,在熙熙攘攘的校友中間,他又發現了那同學,正扒在一個校友的身後,嘴裡含著校友的一根白髮,狠命地吸著。
|